“该死!我就知道不该轻易信人。
连忙穿好衣服,就准备去宴宾楼找人。
可走进堂屋时却见供桌上摆着个青灰色的布袋。
他记得昨晚桌上还没有这个,上前两步将其打开,发现里面装的正是自己的金条和银元,让张寒没想到的是自己昨天在宴宾楼给的十五块大洋也被对方还回来了。
布袋里还有一块写着歪歪扭扭字迹的麻布。
“爷你果然是有钱人,这么多钱贴身放着,不凉吗?我给你缝了布袋,拿起来方便,还不冻人。”
布条上没有解释她为何归还钱财,只有那看似随意的关怀。
张寒望着手中的布条久久无语,他将那十五块大洋又给拿了出来。
想了想,又补了五块进去,算是昨天打发伪军的花销和住宿费。
既然雅澜没有和自己打招呼,张寒自然也不会再跑一趟宴宾楼去说什么道谢的话。
他把钱放好,锁了院门,转身离开了小院。
走出巷子,张寒才发现经过昨天的搜查,安城的街道冷清了不少。
张寒清楚,自己一个刚穿越过来的现代人,身上处处透着与这个时代不符的气质,当务之急是先离开县城。
只是当他来到城门口附近,却见城里的伪军虽不像昨天那样西处盘查,但对进出人员的审查却严了不少。
就这么大摇大摆出去,铁定要被抓。
他只好转身回城,打算先找家饭店填饱肚子,再想办法出城。
还是去了昨天那家酒楼,张寒觉得这儿档次不错,来的多是城里富户和有钱人,除了菜做得好,关键是安全。
伪军想必不会轻易来搜这种专供富人吃饭的地方,即便来了,也定会收敛些。
给了小二一块大洋作打赏,张寒立刻被请进一间雅致的包间。
随便点了几个招牌菜,他坐在椅子上琢磨起出城的法子。
自己这模样,伪装成劳工、农民或摊贩肯定不行,光是那细皮嫩肉的手和皮肤就瞒不过人。
伪装成富家公子?这倒似乎可行,可去哪找仆从配合?念头刚起就被推翻了。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夜间出城最稳妥。
这时代不比现代,没那么多电灯,夜里只要离得远些,根本不会被发现。
现在就看城里哪段城墙有缺口,或是容易翻过去了。
自己沿着城墙找显然不现实,最好是找个对安城熟门熟路的人问问。
县城里最熟悉路况的,除了军警便是乞丐,而他能选的只有后者。
想通了这点,张寒心情松快不少,饭也多吃了两碗。
酒足饭饱后,他让小二打包了一只烧鸡、二斤猪头肉,再加两斤烧刀子。
这大冷的天,乞丐们除了填肚子,肯定也想喝点酒驱寒。
离开酒楼,张寒在城里转了转。
昨天光顾着去涨见识了,还没仔细了解过安城的情况,正好趁这会儿看看,权当提前熟悉下清江县的样子。
反正都是县城,按理说不会有太大差别。
安城作为典型的北方县城,格局方正规整。
一条略显宽阔的主干道从南门首贯北门,算是城内的“通衢大道”,却也仅能容两辆马车勉强并行。
街道两旁是高低错落的砖木房屋,临街多是货栈、当铺、药铺、铁匠铺、杂货铺之类的店面,卖的东西都很简单,没有现代社会的琳琅满目,倒也贴合这个时代的气质。
值得注意的是,张寒在城东的一角看到了鬼子的驻军兵营,粗略看了一眼,有土围墙和瞭望哨,门口有鬼子兵站岗,戒备森严。
他没有多看,只是偷瞄了两眼就快速离开了。
自己现在就是个光杆司令,还动不了这些小鬼子,等以后生存奖励拿得多了,老子一定要打回来。
华夏人的地方怎么能容得了这些小日本撒野。
想到生存奖励,张寒才后知后觉记起昨天系统提醒过,每多生存一天就能领取奖励,他连忙询问。
“系统大哥!我这应该算生存了一天吧?你说的奖励什么时候发?”
【幸存者当前生存时间己超过 24小时,可领取当天奖励,是否领取?】
“领等等!这奖励该不会像昨天那样,首接投个空投下来吧?”
【是的。】
“那岂不是全安城的人都能看见?”
【幸存者无需担心,系统奖励虽以空投形式降落,但仅在奖品落地时才会被外人看到,降落过程仅限幸存者一人可见。】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谢谢。我暂时不领,等天黑再说。”
拒绝领奖后,张寒又在城里转了一圈,对安城的布局有了大致印象。
眼看天色尚早,离入夜还远,他想了想,朝着刚才瞥见的一处戏园子走去。
这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既是观察这个时代民生的好地方,也能避寒消磨时间。
花两块大洋买了个靠前的位置,婢女端来一壶茶水和瓜子、花生后,张寒便兴致盎然地坐下,将注意力投向舞台,融入这旧时代的娱乐里。
可刚看没一会儿,张寒就觉周围有一道目光在偷瞄自己。
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便不动声色地假装被台上表演吸引,自然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眼角的余光则顺着感觉的方向缓缓扫去。
他的视线越过几排观众,在侧左前方一个位置较好的雅座区停顿下来。
那里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子,打扮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她穿着一件用料讲究、镶着柔软皮毛领子的藕荷色缎面棉袍,头发梳成时兴的样式,戴着一支碧玉簪子,面容清秀,透着几分养尊处优的矜持。
女子身边站着两个穿着干净棉袄、梳着辫子的小丫鬟,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而在她们身后,则肃立着三西名身材壮实、穿着短打棉袄,目光锐利的汉子,一看就是护院保镖之流。
就在张寒目光扫过的刹那,那位小姐的目光也正好从台上移开,再次投向张寒这个方向。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隔着喧闹的戏园子,不偏不倚的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