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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222:蜘蛛尾巷,被打劫,蝙蝠现身(5k5)

据邓布利多所说,斯内普每年大多数时间都呆在霍格沃茨城堡里,而每年假期的时候,斯内普则会回到他位于不列颠中部地区,一座名叫科克沃斯的大型城镇里的家中打发时光一一再具体一些的话,就是一处在科克沃斯城镇郊区的巷子,名字叫做蜘蛛尾巷。

有些巧合的是,布莱恩发现自己在读书的时候学习工业革命下小镇居民的困境’这一节课程时,就早早听过蜘蛛尾巷这个名字了一一他的老师当时说,那里的本地居民大多从事纺织业,而现如今他们多数人已经在机械的轰鸣声下背井离乡,徒留淌着黑水的河与臭烘烘的垃圾为伴。

这下布莱恩拜访斯内普的旅途又多了一个意义一一复习学生时代学过的知识一一于是他顾不得啤酒节聚会的事情,在圣芒戈顶楼的商店里买了点礼物,当晚就动身出发了。

他先费了些功夫,通过圣芒戈转了两次飞路粉壁炉,才去往了科克沃斯城镇中心的飞路粉传送点,在问过当地的路人之后,他找到了一条弯曲绵延的脏兮兮的河流,继而再跟着河流一路前行据热心的麻瓜路人所说,等这条河临近终点的时候,蜘蛛尾巷就到了。

布莱恩在路上发现一件事一一沿着河流走的越远,河流的颜色就越黑,道路两旁的杂草也越发茂盛,炸鱼、薯条的废弃包装纸随着沉闷的风时不时跳动两下,也没能逃离垃圾堆的束缚-一切的一切,所有见到的画面都印证了他曾经学过的知识,不管往日风光如何,现在这里的环境糟糕透顶,几乎可以用“垃圾堆”来形容。

步行还在继续,布莱恩在路上见到的人越来越少,动物越来越多,偶尔有几只精瘦到用皮包骨头来形容的狐狸或是流浪犬,会伴着河流的激荡而发出几声鸣咽一一许多英里外,那些本来飘荡在首相窗前的烟雾全都聚到河流上方,一路攀延而上,象是带着某种无比的愤怒,要一口气把直冲天际的那根巨大烟囱拽倒似的。

离得很近时,布莱恩才发现那根烟肉属于一个废弃的磨坊一一好吧,那根烟肉虽然还立着,但它的精神已经塌陷了,残馀的肉体还成了积满了陈年污垢的可怜像征,那是过往的时代在工业时代的车轮下被远远甩在后头的证明,是被淘汰的选手留下的唯一遗物。

天色已晚,布莱恩环顾四周,一排排大小相近的破旧房子,都用一模一样的砖块砌成,街上只有几个零星的路人无声行走,窗户都黑漆漆的,象一个个望不到底的空洞,似乎再自由的风在这里都是流动不了的。

享受到工业革命福利的布莱恩顿时有些心生嘘,想要把这里的一切都用相机记录下来,再把照片带到麻瓜研究学的课堂上和学生们聊聊‘麻瓜们走到今天,到底度过了几次近乎割肉的阵痛期”的话题。

“等事情结束,再来这里一趟吧。”布莱恩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走进蜘蛛尾巷,恍然间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走进一头大蜘蛛错从复杂的网络上的错觉,“蜘蛛尾巷尽头的最后一幢房子,就是斯内普的家——”

鹅卵石铺就的道路意外的长,布莱恩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太阳完全不见了,月亮或许是没来得及升高,又或许是被乌云缠住了—-总之,布莱恩视野里的一切都在逐步变黑,通常来说,郊区的废弃小镇治安都不太理想,虽说布莱恩是巫师,不会怕麻瓜劫匪的小刀威胁,但他还是不想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烦,便加快脚步。

终于,布莱恩赶在抵达下一个昏暗的路灯前,命中注定似地遭遇了一伙有些特别的劫匪一一两个小孩,一男一女,个头加起来大概才比布莱恩高两个头,他们手里分别拿着一根笔直的树枝,气势很足的拦住了路。

“你一一站住,打劫!”看上去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男孩穿着发黄的白色衬衫,瘦削的脸上露出凶巴巴的表情,说,“看到我手上的棍子了吗?削尖了的,不想受伤的话,现在就把你的钱包交出来!”

大概是这个男孩声音太大的缘故,不等布莱恩有所反应,他身边的女孩先被吓了个激灵,立刻责怪地拽了拽男孩衣角上的补丁,嘀咕着说:“狄更斯你—你别这么凶,注意态度这位先生,请问—我们可以打劫你吗?

“拜托,露易莎,你你知道吗?我们是在打劫哎”被女孩拽了一下的男孩气势全无,

懊恼地捂住脸。

“噢所以,我可以说不行吗?”布莱恩有些好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怯生生的女孩她身上的绿色花草小裙子显然也是二手的,但袖口洗的很干净,只是洗涤的次数太多,有些皱巴巴的。

从刚才走进蜘蛛尾巷时,布莱恩就有一种自己要被打劫的预感一一或者说,是魔法层面上的预感,但他还真没想到自己遇见的劫匪团伙成员实际年龄加起来还没他本人大。

不过—这两个劫匪好象还真有些特别—尤其是女孩,刚一见面,这个女孩就在悄悄对他使用魔法了一一布莱恩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

“不行吗—那好吧—”露易莎有些尤豫地点了点头,居然就这么让开了道路,还带着十分的歉意地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贸然打劫您,肯定让您感到困扰了,抱歉—祝您生活愉快。”

布莱恩呆在原地没动,他眨眨眼,看向那个叫做狄更斯的,正在抱头叹气的男孩:“嘿,你是叫狄更斯吧?现在我要走了,你的同伴都祝福我啦,难道你就不打算抓紧时间,祝我生活愉快吗?”

狄更斯一脸震惊地抬头看着布莱恩,似乎对这个明明是在被抢劫却对自己被抢劫这件事毫无察觉的男人而惊讶,他沉默了两秒,才咬牙切齿地说:

“你要走就快走!还祝你生活愉快怎么愉快?从哪里愉快?我和露易莎的生活都已经糟糕到‘一睁眼就要为今天的食物而操心了’!还祝你生活愉快?我祝你明天就和我们一样流落街头!”

“狄更斯,我不许你这么说话,这听起来一点都不尊重别人!”女孩露易莎在面对男孩狄更斯的时候气势永远很足,她嘟着嘴说,“而且,我们马上就不需要为食物而操心了!相信我吧,我做的手工首饰有市场,而且很快就能卖出去一一只要每天卖出去五件,我们就不会饿肚子了!”

狄更斯又一次无语地叹了口气,说:“得了吧,露易莎,我不是打击你啊,但说老实话,你那些粗劣的首饰到底有谁会要呢?”

狄更斯说着就强硬地朝着女孩靠近了过来一一这时候,布莱恩又一次感受到女孩对他用了魔法,他还看见女孩悄悄给狄更斯使了个眼色,男孩的脚步顿了顿,但还是在短暂地停顿过后继续向前了。

狄更斯继续说:“它们看上去又简陋又简陋—总之就是非常简陋你看上去不相信我的话?那刚好,现在就把你那些首饰拿出来,给这个家伙看看,你大可以问问他,有谁会喜欢一堆没用的破烂呢?”

“你不,别再继续了!”露易莎有些慌乱地后退了一步,她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但男孩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她阻止不了,所以,她只能一咬牙,再一次对布莱恩用出了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她用出了全部的力气,这一次,她一定要看到面前这个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一股魔力从她的身上喷涌而出,直直地链接上了布莱恩的脑袋一一布莱恩只觉得自己脑袋上多了根想要吸取点什么的吸管,而更让他惊讶的是,他发现自己可以反向利用这根吸管。

于是他情不自禁,近乎本能地这么做了一一就好象赶跑突然撞到你脸上试图碰瓷,钻进你鼻子或者嘴巴里的小飞虫一样。

狄更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继续把手伸进了女孩的裙子口袋里,三两下就掏出来了一把闪亮亮的,由贝壳、塑料以及一些小钢圈、小亮片组成的耳坠、手炼之类的小玩意儿,捧到了布莱恩身前,着说:

“就是这些破烂,看看吧,先生,我们亲爱的露易莎小姐居然信誓旦旦地认为,这些破烂能拿来换食物呢!真不知道她自大的这一点是遗传了我们那该死的酗酒而亡的父亲,还是带上家里剩下的钱远走高飞的母亲!”

狄更斯装作一脸愤怒地说完这段话之后,满意地看了眼愣住的布莱恩,又悄悄臀了眼女孩—一然而他没等到女孩预先准备好的卖货的说辞,反倒是发现女孩的脸色异常苍白,并且愣在原地,

一动也不动,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这前所未有的情况让男孩感到无比慌张。

他顾不得掉落一地的小饰品,急忙跑了过去,握紧了女孩的手:“露易莎,露易莎,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呀,你别吓我!”

面对急促的一连串呼喊,女孩仍然没有反应,甚至于,她的呼吸都消失不见了,狄更斯心头一颤,脸色难看极了。

就在这时候,布莱恩终于从自己看到的一大段属于女孩的回忆中抽离出来,他发现女孩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立刻掏出魔杖,对女孩施了个安神咒:“安神定息!”

就在刚才,顺着那根吸管往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这个叫做露易莎的女孩埋藏在心底最真实的记忆。

从去年开始,露易莎经历了接连两次的变故后(她真的有酗酒而亡的父亲和远走高飞抛下孩子的母亲),开始用在剧烈刺激下觉醒的,本被埋没的“摄神取念”天赋魔法,窥视路人的内心,从而择机而出手,找到合适的“客人”,一次又一次高价卖掉廉价饰品,从而获取利益的画面。

虽然过去有好几次露易莎都在使用完能力之后陷入了精神萎靡状态,甚至还一度昏迷不醒,但她每次都能很快的恢复,并且她所掌握的摄神取念魔法越用越熟练了。

而今天露易莎和狄更斯拦住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要利用他的同情心赚取钱财一一但这两个孩子压根对巫师就没有概念,完全没看出来他其实是个披着肥羊皮的狼一一甚至,露易莎一直认为她的天赋是向上帝祈祷‘上帝啊,如果您真的存在,那就给我一双不再迷茫的眼睛吧!’所得到的能力。

在布莱恩看来,糟糕的父母并不能成为能够为露易莎“利用路人同情心赚钱”而辩解的理由,

但布莱恩也知道,他无法对女孩这样的行为发表什么高高在上的意见一一露易莎严格意义上来说,

也只能算是个行为略显卑劣的商人,没有偷也没有抢,而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活下去。

“你,是你把露易莎变成这样的?你对她做了什么!你快说出来!”狄更斯见状冲着布莱恩大喊,他被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发生在眼前的一切冲昏了头脑,举着棍子就要丢向布莱恩。

“你冷静点。”布莱恩用自己手里的棍子把狄更斯手里的棍子变没,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有点倒楣一一明明他只是来拜访斯内普的,结果路上又遇到了让人心里不痛快的事情。

布莱恩对这个想要欺骗他的男孩没有太多好感,但也不至于发火,他能理解这个男孩此刻的愤怒一一通过女孩的记忆,他知道,这个男孩同样有着一对糟糕的父母,只不过男孩的情况是自行远离了父母,选择离家出走一一是女孩在他被抛弃流离失所后收留了他,女孩是他最在乎的人。

“—!”狄更斯目定口呆,他手里的棍子突然不见了!眼前这个男人搞不好是个什么邪恶的魔男,他必须保护露易莎才行,咬着牙就打算冲上去肉搏,好在露易莎总算是在布莱恩安神咒的作用下恢复了精神。

“不——不要!狄更斯,别乱来!”

露易莎的语气不再和刚才那样怯生生了,她第一时间拽住了男孩的手,一边喘着大气一边连连后退几步,在男孩的扶下才不至于跌倒,一对褐色的眼眸盯着布莱恩的,露出恐惧的表情,连连求饶道,

“噢—先生,这位尊贵的先生,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对您有不好的想法请原谅我们狄更斯—快道歉,快点!”

狄更斯完全乱了心神,顾不得露易莎说了什么了:“露易莎,你恢复了?感觉怎么样,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快道歉!”露易莎急得不行,干脆直接按着狄更斯的脑袋弯腰,两个人一起朝着布莱恩深深地鞠了一躬,身体止不住的颤斗一一她知道自己的记忆被看光了,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了她和狄更斯卑劣的行径,也知道了她们两个是可耻的骗子。

露易莎的心里后悔极了,事实上,在她连续两次发现到自己的能力对布莱恩不起用的时候,她就想起了上次遇见的那个看起来象极了超大号蝙蝠的、一直板着脸的古怪男人,那家伙简直象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

于是她立刻就想要和上回一样,找个借口马上撤退一一但是狄更斯今天今天居然没有接收她的撤退信号,反倒是继续拉着她演下去了!

明明以往在她用能力确定这一回遇到的是难缠的、无法达成交易的客人之后,她就会立刻给狄更斯使眼色,而狄更斯也立刻就会找个理由撤退的,她们一直配合的很好!

不过这事情不能完全怪狄更斯,他会选择继续尝试一下是正常的--毕竟今天是她和狄更斯约定好的最后一次行动,而眼前这个诡异的男人看上去又是个完美的肥羊,这样的肥羊在蜘蛛尾巷—不,整个科克沃斯都是几个月难得一见,要知道,平时她们可是在科克沃斯的商业区行动的。

露易莎和狄更斯都清楚,只要干完今天这一票,她们手头的钱就刚刚好攒够了,这笔钱足够她们两个人离开蜘蛛尾巷,一路坐车前往他父亲的一位亲戚所在的德文郡的小乡村过上稳定的生活那是一段崭新的开始,没人会记得她们曾经在科克沃斯做过的事情。

但-她们今天肯定是遇上硬茬子了一一露易莎脑海里苦涩,只觉得嘴巴里也一股苦味,地面上坑坑洼洼的鹅卵石地看上去越来越模糊"一切都好暗啊,看来今晚的月亮好象和她们两个一样倒楣,都被不知哪里来的乌云吃进肚子里了她看见一块黑漆漆的巧克力摆在了她面前。

“?嗯?”露易莎没接巧克力,而是晃晃悠悠略显艰难地抬起头,缺血的脑袋有点搞不清状况一一她不太理解,为什么这个神秘的男人知道了一切之后还会给她递一块巧克力,而不是像妈妈那样破口大骂,又或者是和父亲那样拳脚相加“别的事情我们一会儿再谈,你现在用脑过度了,吃块巧克力吧,对你有好处。”布莱恩把巧克力塞带女孩的手里一一这巧克力里头加了草药,有恢复精神的效果,是圣芒戈治疔师们特别推荐的产品,也是他在考虑到炼药师经常没空吃饭买下的,带给斯内普的礼物之一。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警了眼不到半英里处的,道路尽头的最后一幢房子一一斯内普就在里边。

刚才,他在露易莎的记忆里看见了斯内普的身影,那是一次短暂的接触,但露易莎确实对斯内普用了摄神取念·即便露易莎本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是一种叫做摄神取念的魔法。

而如果抛开斯内普当时扬起的不耐烦的眉毛的话,那斯内普就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做出一一他难道是没有感觉到女孩的魔法吗?布莱恩认为这不太可能,要知道,斯内普可是邓布利多口中的‘摄神取念专家”。

就在这时候,一道空间波动在昏黄的路灯下闪铄,一只偌大的蝙蝠现身,吸走了大半的灯光蝙蝠看着布莱恩,扬起眉毛,不言不语,但他显然是在问一一‘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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