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金加隆，这是个比市场价偏低的价格，布莱恩对此毫无异议，并合理猜测这是斯内普不想欠他镜子的人情一看来他还挺喜欢快乐镜的。

但—加强版的回忆药水？

布莱恩敢说，斯内普研究这款药水的目的，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拆开奇洛的大脑“四十金加隆。”

去而复返的斯内普，象是丢苹果一样甩给布莱恩两瓶装满银白色药液的药水瓶，冷冰冰地说，

“出于职业素养，我警告你一加强版的回忆药水半个月内只能服用一瓶—当然，

如果你想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

“我会很乐意买一束飞燕草，摆在你的墓碑前。”

飞燕草，一种型状特别，两侧的花瓣宛若飞起燕子的植物一看上去美极了，实则像征着傲慢、轻率。

好吧，看来这位魔药学教授说话时不阴阳怪气一下就难受布莱恩其实是想和斯内普正常交流的，但既然对方不愿意，那他当然也没办法强求。

而经验丰富的他很清楚，在斯内普张嘴说些自以为很妙、涉及到一些知识的潮讽话语时，只需要用平和的心态坦然装傻，难受的人就会变成斯内普本人。

于是，布莱恩平静地点点头，把两瓶药剂塞进口袋里，丢过去一只小钱袋，问：“谢谢，里面是一百金加隆，我想—”

斯内普果然很难受，抽出别在腰间的魔杖甩了甩，从钱袋子里掏出了四十加隆，接着不耐烦地把钱袋子丢了回来，居高临下地说：

“不接受预订，我很忙。没有时间用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希望你能明白，不是每一门课都和麻瓜研究学一样，教起来那么轻松的。”

这句话就让布莱恩感到不吐不快了一麻瓜研究学什么时候教起来轻松了？为了备课，他可是把喝酒的次数调整成了一周一次。

是穆迪教授的到来给了你太大压力吗？”

布莱恩忍不住用关怀的口吻，说，

“累了就请假休息几天，没人会有意见，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公正无私’、‘尽职尽责’的好教授。”

斯内普表情阴沉了许多，嘶嘶地说：“穆迪和你说了什么？”

实际上穆迪教授没和布莱恩说过任何关于斯内普的事情一他到现在也只知道他们俩是猫和老鼠性质的‘老朋友’。

“说了明天早晨会下雨。”布莱恩对斯内普的反应很满意，笑着说，“以及，明天晚上会打雷。”

这是实话穆迪教授有一只推测天气的魔法道具，准确度高得惊人，据他本人说，这是邓布利多在他某个生日时送给他的礼物一‘这东西帮我节省了不少时间。哪里有晴天，我就去哪里抓逃犯。

“再次谢谢你的药水，晚安。”

不等斯内普追问，布莱恩祝福了一句，转身朝着房间走去。

斯内普当然是不肯就这样放他走的，立刻把门敞开走了出来接着就大步走回了房间一他的坩埚正在发出‘再不来管我我就立刻爆炸给你看’的刺耳鸣叫声。

而斯内普的魔药技术果然过硬，布莱恩在走上楼梯时，都没能如愿听见期待的爆炸声到来一如果真的爆炸了，他就可以用‘你的魔药学教授炼药也会爆炸’的事实来安慰和他抱怨魔药课难以进步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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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对他带回来的冥想盆很感兴趣，似乎有跳进那一堆梦幻、银白色的液体里洗个澡的想法，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布莱恩的一句话制止了。

他一边回忆着上次书在被自己喷洒了香氛之后，在房间里甩水的场面，一边说：“这里面装的是粘性液体，跳进去的话，你会变成一本湿漉漉、黏答答的书。”

书默默拉远了自己和冥想盆之间的距离。

考虑到‘效用及其强烈的两种药水不能同时服用&039;的魔药学入门基本常识，布莱恩并不打算立刻服用强效回忆药水一他得先解除‘提神金条’带来的亢奋效果。

而布莱恩的麻瓜研究学课程安排，以及对记忆魔法的探索心，并不支持他在这一回解锁‘精神一整月，床上躺三天’的人生成就。

今晚，他将和储藏室里的牛奶进行一场艰难的战斗。

当布莱恩赶到霍格沃茨厨房时，撞见了被愤怒的小精灵们围成一圈，正努力解释着‘我只是来拿些食物&039;的赫敏她的下半身不见了，这让布莱恩的大脑过载了半秒。

接着他就瞧见了若隐若现的隐形衣一邓布利多曾经借给他的那件，看来哈利·波特先生为赫敏小姐的夜探厨房行动提供了有力的支持。

布莱恩松了口气一比起赫敏小姐的下本身被红了眼的家养小精灵用魔法变没这件事，学生互帮互助违反校规夜游又算得了什么呢？

摇篮曲爱好者小精灵一莉亚，是第一个注意到布莱恩的。

她带着网球似的大眼睛迎了过来，语速极快地说：

“布莱恩教授，您来的正好！我们请求您一把这个恼人的女孩—这个让家养小精灵不得安生的女孩一这个让厨房正常工作受到影响的女孩带走，如果可以的话，请您禁止她再进入厨房！

“噢，但是，请您不要过于责怪她，虽然她—”

“什么？布莱恩教授？！”

赫敏仓促地转过身，藏在隐形衣里小本子不慎掉了出来，她条件反射地把小本子又塞了回去，接着又在布莱恩温和的注视下，乖乖把小本子拿了出来，遮住了自己的脸。

“对极了，禁止她再进入厨房！”另一个小精灵说，“呃—可她如果饿了怎么办？

“如果她饿了，我们会把食物直接送到她桌上的！”上次试图用西红柿酱淹死自己的小精灵说。

布莱恩看着小精灵们的反应，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是没太关注赫敏和家养小精灵们打交道的事情一看上去赫敏已经成了厨房的常客。

而赫敏对小精灵们待遇的执着也超乎他的想象她居然愿意为了这件事违反校规，

披上隐形衣，在有前车之鉴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只身夜游。

要知道，上次她和哈利、罗恩三人，可是因为被麦格教授抓住扣了足足二十分，并因此遭受了格兰芬多学院其馀学生们，很长一段时间的冷眼相待。

小精灵们嘀嘀咕咕的讨论完毕，几十双网球眼晴用渴求的眼神，一齐盯向布莱恩它们的眼睛在闪闪发光一天啊，小精灵们平时用的是什么牌子的眼药水？

布莱恩算了算时间，判断牛奶晚点喝也没关系，点点头，说：“我明白了，我保证，

会和这位‘经常饿肚子’的姑娘好好聊一聊的。”

“您是好人！”莉亚感动地给布莱恩发了一张好人卡。

“是超级好人！”别的小精灵纠正莉亚。

“谢谢，谢谢。”布莱恩蹲下身，敲了敲赫敏遮住脸的小本子，礼貌地说，“格兰杰小姐，在家吗？方便的话，请跟我出门一趟吧。”

赫敏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好—’，接着展现出了高超的身体素质一她一边遮着脸，一边单手从地上弹了起来，甚至还勾住了隐形衣一布莱恩敢说，这姑娘绝对能在决斗赛场上大显神威。

由于厨房离他的办公室太远，布莱恩带着赫敏就近来到了礼堂。

推门之后，他点亮了礼堂半边的烛火，接着把天上的乌云捏成家养小精灵脑袋的型状，瞧了几眼，问赫敏：

“眼晴那一块捏的是不是不太象？”

在半路上终于摆脱了羞赦，愿意露面的赫敏，顺着布莱恩魔杖的指向，盯着天上的家养小精灵脑袋，嘟囔着说：

“是的，教授，少了闪闪发光的感觉—但还不错，至少这只家养小精灵，不会用抗拒的眼神躲我。”

布莱恩有些好笑地说：“好吧，刚才我就想问你了，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厨房多少次？”

赫敏躲开他的视线，说：“每天。”

“每天一次011

“每天—至少一次。”

“噢！厉害。”布莱恩佩服地说一难怪小精灵们会那么不耐烦，甚至都说出了请求他关学生禁闭的话。

赫敏似乎是想到了扣分的事情，急忙找补了一句：

“等等，教授，违反校规的夜游就只有这一次！请相信我，是真的！因为—因为小精灵们从昨天开始就不欢迎我进厨房了—”

布莱恩点点头，说：“所以今天才会用到隐形衣？”

“是的，教授。”赫敏用力捏了一把不争气的隐形衣，似乎是在责怪衣服‘为什么你没能躲过小精灵们的视线？’。

“隐形衣是无辜的，格兰杰小姐。为了让我们的谈话更加轻松，我决定先完成对你夜游的扣分。”布莱恩笑着说，“格兰芬多扣十分。”

赫敏瞪大眼睛看向布莱恩，眼神里的意思是‘这哪里轻松了？’。

“我相信你可以在课堂上努力挣回来这十分。”布莱恩愉快地说，“现在，我想听听看，现在的你对家养小精灵处境的看法。”

“教授，我的看法真的重要吗？”

赫敏自嘲地说，

“图书馆里和家养小精灵相关的书我基本都看过了一您推荐的，没有推荐的，全都看过了。而那些书的作者，居然毫不掩饰‘家养小精灵是巫师们最好的奴隶’的观点。”

布莱恩点点头，示意赫敏继续往下说。

“这个观点显然是错误的！家养小精灵才不是什么奴隶！”

赫敏激动地说，

“但是，家养小精灵们居然都认同这个观点一当然了，我虽然最开始不理解，但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不怪他们，而是要怪那群厚颜无耻的巫师！

“是那群巫师们把它们塑造成这样的一从几百年前开始就这样，老的家养小精灵告诉年轻的家养小精灵，年轻的家养小精灵再告诉刚出生没多久的家养小精灵！

“这个观点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最后近乎成为了一个刻在他们本能里的信条，就和被驯化的狗一样！可是，家养小精灵们又不是被驯化的狗，他们有足够的智慧，有强大的魔法，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语言！他们应该有足够的话语权！

“可是—我明明向他们指出了问题所在，也说清楚了奴隶观点的错误，甚至把他们的厉害之处都整理成册子了—但他们—他们为什么就想不通‘家养小精灵应该正视自己的存在，应该替自己争取应得的权益呢’？教授—您为什么开始鼓掌了？”

布莱恩放下鼓掌的手，真心实意地说：

“因为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才十五天，你就想通了那一么一多的事情，这可是许多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我决定给格兰芬多加五分。”

“噢—谢谢。”听到加分的赫敏心情平复了不少，“但如果大方的您能解答我的疑惑，我会更高兴的。”

“真的要我说吗？其实在我看来，你只需要再努力几天，就可以自己想明白了。”布莱恩笑眯眯地说，“说不定，到时候我可以再给你加五分呢。”

“不，这五分我可以在别的课上挣回来！”赫敏毫不尤豫地摇摇头，坚定地说，“但我现在就想知道为什么—不然我这几天都会睡不着觉的。”

布莱恩不再逗赫敏，摊摊手，说：“因为你太小了。”

赫敏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太小了？年龄吗？这算什么理由？教授，恕我直言，我不认为话语的正确性和年龄大小有什么关联。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

‘别急，请坐。

布莱恩敲敲桌子，示意赫敏坐下，

“太小的意思可不只是年龄太小。想想吧，赫敏，你用在‘告诉小精灵们你们可以独立，可以为自己争取利益这件事上的时间是多少？两周？一周？三到五天？甚至，短短一天？”

“噢！”

赫敏又站了起来，一点就通地说，

“我，一个霍格沃茨的一年级新生，只在指出错误这件事上花了一周多的时间。但那些想要把家养小精灵们变成奴隶的巫师，已经在‘告诉小精灵们你们是我们的奴隶’这件事上花了数百年时间了！”

“并且，并且！那些巫师都是些大人物，或者在某些领域上出名的人物，而我只是个学生，我的话语权远远不如他们大！所以，小精灵们不愿意听我的，甚至会把我说的话当成笑话！”

“真聪明，我就说你可以很快自己想通的。”布莱恩赞许又可惜地说，“仔细听听吧，格兰芬多沙漏在为自己失去的五分哀嚎呢。”

他有时候真的觉得赫敏该去拉文克劳学院的，或者，霍格沃茨的分院应该再智能一些，新弄出一个狮头鹰翼什么什么兽学院，供给既勇敢又智慧的学生们选择。

不过话又说回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完全是由自己决定的，他相信部分会因为被分到什么学院就改变对自己看法的学生，总有一天也会明白这个道理一或许是在遇到某个人生挫折后，或许是在某一天平静地吃完早餐时。

“不，教授，如果让我自己来想的话，恐怕至少还得想一个月呢。”赫敏甜甜地说，“谢谢您！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这就是你课馀时间应该思考的内容了。”布莱恩不为所动地说，“以及，你最好去和厨房的小精灵们道个歉一我合理推测，你劝说他们改变想法时的语气，一定没有多么友善。”

“—您说得对。”赫敏害羞地挠了挠头，“我应该道歉。”

本以为会在谈话上花不少时间的布莱恩看了眼时钟，发现从离开厨房到结束谈话，居然才过了不到三十分钟—他愿意平等的对待每一位学生，但不得不说，和聪明的学生交谈的确省时又省力。

他带着赫敏回到了霍格沃茨厨房，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们在看见赫敏之后大吃一惊，

失落地看向布莱恩，似乎是认为他们的信任错付了一好在赫敏立刻老老实实地对自己这段时间的骚扰进行了道歉。

小精灵们在一阵商议过后，非常好哄地重新接纳了赫敏，并再次给布莱恩发了几十张好人卡—

这群小精灵们真的只需要接收一点点善意，就会愿意对你付以百倍的回馈。

这似乎更加坚定了赫敏对改善家养小精灵待遇的想法一她笑嘻嘻念出每一位小精灵名字的时候，眼睛里闪铄着某种‘要成为大人物&039;的光辉。

“我就不送你回去了，反正你有隐形衣。”布莱恩说，“早点休息，明天可别在穆迪教授的课上迟到了。”

“谢谢您，教授，明天见！”赫敏说完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可不想在说话的时候突然打嗝。

布莱恩目送她离开。

是的，打嗝穆迪教授这段时间又研制了一种新的自动标记魔法产物扇拥有时间判定能力的门。

这扇门会让每一位迟到的学生，每半个小时就打一个惊天动地的嗝一这是穆迪教授改装‘被射中之后就会浑身脱力&039;的对黑巫师特别道具后产出的新品。

事实上这扇门并没派上什么用场，基本没有学生敢在穆迪教授的课堂上迟到一所以中招的学生并不多，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学院一个都没有，赫奇帕奇有两位，格兰芬多也有两位。

值得一提的，格兰芬多的两位是韦斯莱双胞胎。他们是刻意迟到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以身试法，通过研究中招的自己，开发出类似的魔法道具。

“苹果派就不必了，请帮我拿三点五升牛奶，我要在两个小时里把它们喝进肚子里。”

布莱恩收回飘远的心思，对递给自己一只苹果派的莉亚说，

“最好是温热的牛奶，哈，我可不想每隔几个小时就跑一趟盥洗室。”

“可是，喝大量的牛奶，已经意味着您会每隔半个小时就跑一趟盥洗室。”莉亚眨巴眨巴眼睛，说，“这是很耗费精力的事情，真的不需要苹果派吗？”

“你说的有道理。”布莱恩思索片刻，认可地接过苹果派，说，“补充能量是很关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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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睡了没几个小时就起床的布莱恩，在顶着黑眼圈坚持晨跑的时候，见到了绕着霍格沃茨城堡转圈的穆迪教授。

“早上好，穆迪教授。”

布莱恩跑到穆迪教授身边，奇怪地问，

“您这是在巡逻吗？说老实话，这里可是霍格沃茨，您和邓布利多两位黑巫师最惧怕的两位现代巫师都在，哪里会有黑巫师敢出现呢？”

“早上好—”

穆迪教授的魔眼扫了布莱恩一遍，才继续说，

“布莱恩教授。嗯，是你本人没错。虽然我是个多疑的老家伙，但你说的确实也没错。可我有一种直觉，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正在窥视着霍格沃茨，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我就浑身不舒服—

“邓布利多说我该轻松点，但我不认为我的直觉错了，你有没有同样的感觉？”

穆迪教授看上去精神确实不太好一比布莱恩在圣诞节集会上看见时那个神采奕奕的老人差远了。

“恩—原来是这样。我想这就是您把自己的办公室，武装到角落里的蜘蛛网也不放过的原因？”布莱恩若有所思地说。

巫师界是有第六感这个说法的，布莱恩本人的直觉也应验了许多次，他，而穆迪教授身为一位久经沙场的优秀傲罗，直觉更是已经锻炼到了可怕的程度一但邓布利多的判断也值得信赖。

“不，这倒不是，那只是我小小的习惯。”

穆迪教授摆摆手，说，

“一些无关轻重的保护措施，仅此而已。巫师最大的武器，只会是手里握着魔杖的巫师本人。”

无关轻重一布莱恩对这个形容持怀疑态度，但穆迪教授的后半句他非常认可，只是应该再加之一个前缀。

“前提是，手里握着魔杖的巫师，拥有一颗强大的心。”

“说得不错。”穆迪教授的眼珠子赞许地上下摆了摆，“现在我相信邓布利多说的，

你能和伏地魔正面交手了。”

“谢谢。”布莱恩说，“所以，您认为您的直觉指向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