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孩子们，出门的时候注意安全，皮皮鬼刚才又给第三节台阶补涂了一层润滑油。”

布莱恩给出的答案是笑容和转移话题“或者，你们也可以扶住朋友的手，在台阶上玩一会儿。”

考虑到学生们需要一个无忧无虑的圣诞假期，他和其他几位教授约好了，先不把穆迪来霍格沃茨任教的事情告诉学生们。

会议现场的所有人，包括邓布利多本人也认为，在节后的全体集会上让学生们直接见一见穆迪本人，是个更好的选择。

“—-阿不思，到时候你来宣布这件事一一阿拉斯托是你的老朋友，也是你决定聘的。”

麦格教授有些头疼地说，

“我想学生们会很愿意围成一堆，瞪大眼睛、上蹦下跳的向你滔滔不绝的。”

“好的，米勒娃。别担心，到那时候，阿拉斯托会用他的魔法义眼，轻松愉快地解决学生们的所有疑惑。”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

“没人能在‘谁先眨眼谁就输”的比赛里赢过他一一那只眼睛甚至可以三个小时不眨一下，还一点儿也不干。”

“噢，在陷阱上玩游戏？”兴奋起来的学生们兴冲冲朝大门跑去，“好主意，我们这就去！”

没过一会儿，布莱恩就听见了学生们摔跤的‘哎哟”声，接着就是他们的拌嘴声一一“嘿，为什么你突然松手了？’‘别说啦，快跑，皮皮鬼手里拿着水球过来了！’‘不，皮皮鬼一一不！（皮皮鬼的一阵狂笑声）啊！啊——-好吧，我想我们还有二十分钟时间洗个热水澡。’

布莱恩前去清理现场的时候，埋伏在暗处的皮皮鬼朝他砸出来一个水球一和前几次一样，水球在飞过来的半路上就消失了。

“下午好。”布莱恩看着突然张开的盔甲脑袋，朝躲在里面的皮皮鬼笑了笑，“你藏在这里过一次了，重复的招数不会管用的一一更何况你上一次也没能成功。”

自从他有一次拿口香糖替几个倒楣的学生赶走过一次皮皮鬼后，就和皮皮鬼结下了梁子，现在他已经养成了出门之前先放一个‘原型立显’的好习惯一一这个魔咒能轻易找到皮皮鬼的具体位置。

“用不着你提醒我！”皮皮鬼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不甘心地说：“啊！可恶！等着吧，皮皮鬼大人不会被打败！我还会再来的！”

恶作剧精灵放完狠话一溜烟地飞走了。

布莱恩又开始思考“放龙咬皮皮鬼的’可能性蓝宝石小火龙究竟能不能触碰到皮皮鬼的身体？就算可以，小家伙只有半个巴掌，会不会被皮皮鬼一巴掌拍飞？

“啊！”回到工位上的布莱恩揉了揉堵塞的鼻子，瞧了眼时间，无奈地对一旁正在看书的书说，“乖书，为什么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

书把面前的三本书一口吃下肚子里，又吐出来，迅速翻动书页，把‘工作让我快乐’的语句段落标亮，给布莱恩看。

“好吧，好吧，但你该把后半句也标亮。”

布莱恩戳了戳书的书封，

“‘工作让我快乐’，取自一一‘工作让我快乐，但我的工作就是吃喝玩乐。’不能断章取义，乖书。”

下班之后，布莱恩前往了校医院，庞弗雷夫人递给他两小瓶提神剂，嘱附了一句‘一个小时后如果烟雾没有减少的迹象，就再喝一瓶”之后，就拿着一种气味刺鼻的药水走进了另一间病房。

今天校医院喷烟的学生数量实在是有些多，布莱恩本来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好好躺一会儿，但他却看见了纳威·隆巴顿和罗恩·韦斯莱这两个学生，正在靠窗的位置玩着巫师棋。

罗恩的整只右手臂绿油油一片，还肿起来一截，活象个尚未成熟的究极大号绿色水箩卜；纳威的左手臂则长了许多奇怪的小包，黄灿灿的，像只没有须子的玉米棒。

这是怎么了？

布莱恩确定这两个孩子昨天还不长现在这样一一才过去了短短的一天时间，

霍格沃茨流行的风尚已经从‘吃胡椒小顽童的时候忍住不喷火”变成了，‘让自已的手臂扮演某种植物’了吗？

在校医院休息也不错一一他带着被勾起的好奇心走了过去，瞧见这两个学生一个眉头紧锁，一个皱起下巴一一显然，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火热进行中。

当纳威用他黄灿灿的手臂试图捏起被骑土打翻在地，柔弱无助的白棋皇后时，白棋皇后突然抬起头，冲他尖叫道：

“拜托，拜托！请你用另一只手！我不想变成黄棋！”

“噢，抱歉，我忘了—”纳威紧缩的眉毛飞舞起来，他急忙换上了他那只正常的手，把战败的白棋皇后抓到了一旁的观战区，“罗恩，我是不是又输了？”

“是的，纳威。”罗恩的下巴皱得更紧密了，欲言又止地说：

“才不到十分钟，你已经连续输给我三盘了·恕我直言，以你现在的水平，很难有希望战胜你的外祖母———”

“可我必须得打赢她！”纳威抬高了声音，有些焦急地说，“罗恩，帮帮我一只有我打赢了外祖母，她才会允许我在圣芒戈住一段时间！”

一“之前我就想问了，纳威，你为什么非要去圣芒戈住一段时间？”

罗恩奇怪地说，

“圣芒戈是我认识的那个圣芒戈吧？医院，对不对？我听你刚才的语气，还以为圣芒戈是哪里的旅游景点呢。”

“因为—”

纳威突然住了，他似乎想找点什么内容转移这个话题，而他刚好看见了布莱恩，便惊喜地叫道，

“噢，布莱恩————教授，晚上好！”

罗恩似乎对教授过敏，突然就坐直了身体，又在意识到身后的教授其实是布莱恩之后，才放松了下来，转过头打招呼说：

“晚上好————布莱恩教授。”

“晚上好，纳威，罗恩。”布莱恩在旁边的床位坐下，笑着说，“介意和我说说吗？关于你们引领巫师界潮流的手臂。”

不得不说，被学生称呼教授的感觉真的挺不错的一这能让人在工作时间保持愉快的心情，就连他堵住的鼻子，在听到‘教授’的时候，都会快活地吐几口气。

但也只是几口气一一为了健康，布莱恩咕嘟咕嘟喝下一瓶提神剂。

“这是这是因为皮皮鬼昨天骗我喝了一种药水——”

纳威戳了戳自己的玉米棒手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说那种药水能让人暂时提高学习效率·嗯，事实证明，不管用还有副作用中午的时候，我本来去图书馆向您表示祝贺的一一可我走到半路，

手臂就开始发黄了，我只好先来这里看病。”

“听我明白了。”两只耳朵开始冒烟的布莱恩，欲言又止地说：“谢谢你，纳威。友情推荐了，好吗？”

“我不会再信他的鬼话了！”纳威愤愤地说，“他就是个坏东西！”

布莱恩知道，纳威相信皮皮鬼的话一定是有原因的一一大概就是为了在巫师棋上赢过他的外祖母一一显然这背后还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秘，但纳威刚才显然不想说这个话题，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布莱恩转而看向罗恩的手臂一一他突然觉得这个画面有点熟悉如果没记错的话，书里记载的，挪威脊背龙的毒素发作后的轻微征状就长这样一一诺薇儿做的好事？

他看了看一脸无辜的罗恩，用确认的眼神，隐秘地冲他眨眨眼，罗恩则无奈又肯定地点了点头一一看来他猜得没错。

纳威这时候已经过了气头，揉了揉自己红嘟嘟的脸，说：“对了，罗恩，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刚才你为什么支支吾吾的？”

“呢———”罗恩瞪大眼晴，“听——因为—

布莱恩提醒道：“你也喝了皮皮鬼的药水？”

“———？啊，是呀。”罗恩恍然地说，“我就说吧，皮皮鬼真是个坏东西！”

布莱恩饶有兴致地和这两个学生聊了会儿天，他惊讶地发现，这两个孩子并是很关心正式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到底是谁一一他们完全没有问这件事的打算，

即便他们了好几回斯内普。

“你们不关心吗？”布莱恩说，“圣诞节后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

谁会比斯内普更让人心情烦躁呢？”

“谁来都比斯内普好。”纳威坚定地说，“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谁说情况不会更糟糕的？”

庞弗雷夫人板着脸，拿着两根蛇一样的吸管走了过来，

“都坐好，再不赶紧治疔，你们全身都会变色，接着你（指罗恩）会一命鸣呼，你（指纳威）则会变成一个在晚上闪闪发光的小黄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两根吸管分别插在罗恩和纳威的骼膊上一一与其插吸管，不如说是吸管突然抬起了头，主动咬住了两个学生的手臂。

“天啊，他咬了我！这玩意为什么也有牙齿！”

罗恩在自己被咬的瞬间就喊出了声，并决定把咬人吸管从自己的手臂上打下去，然而他的另一只手已经被庞弗雷夫人牢牢控制住，只能无助地惊呼道，

“庞弗雷夫人一一我，我感觉不到痛！我的手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吗？我会截肢吗？以后我只能用左手施法了一一不，这意味着我还得问妈妈要钱，好去奥利凡德先生那儿给我的左手配一只新的魔杖！”

反倒是纳威镇定地说：

“别担心，罗恩，这是一种抽取体内毒素的设备，我见过好多回了，不痛是因为它的牙齿带有某种麻痹效果的植物汁液，叫做——·听—听··就是舟形乌头？”

“也叫做狼毒乌头。”

庞弗雷夫人赞许地说，

“剧毒，一小滴就能杀死十七位成年男性，但稀释过七百倍之后，就是完美的麻痹剂。别乱动，等你们体内的毒素和色素都抽出来之后，就可以出院了。”

她转身继续去照顾别的倒楣学生，纳威服从医嘱，一动也不敢动一一嘴里念叻着‘变成小黄人的话，外祖母会杀了我的——”。

布莱恩悄悄问一脸震惊的罗恩：“庞弗雷夫人知道你的手臂是被-幼年的龙咬了一口，导致的吗？”

“—教授，我没和庞弗雷夫人说过这事。”罗恩小声地说，“她也没有问我！”

“这样啊——”布莱恩点了点头，说，“罗恩，一会儿记得和庞弗雷夫人多说几声谢谢。”

“我会的！”罗恩说，“我—我要给庞弗雷夫人准备圣诞礼物吗？我的零花钱并不多——”

“恩—我想一张手写的圣诞贺卡就足款表明心意了。”

布莱恩想了想，说，

“而且，对庞弗雷夫人来说，最好的圣诞礼物大概是校医院里没有病人。”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一除非每个骑着驯鹿的圣诞老人在脱下喜庆的外套后，露多来的是饱经风霜的医院工作人员制服。

总有乳乱来的学生，会因为一次突发奇想，开始折腾惑己的身体，并且从不会考虑惑己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场面会有尴尬。

比如现在。

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被满头大汗的弗立维教授送进了校医院，引儿了一阵惊呼一一她的脸上除了一张不断吸气、吐气的嘴之外，居然什么都不自了！

“波比，波比！”

弗立维教授举儿手里的袋子（里面装着一对眉毛，和一对眨巴眨巴的、水弓亏的大眼晴），大喊道，

“你这还有强效粘合剂吗？我这有个在惑己脸上章了偏方渣水的学生一一她放了过期的麻油，还有发霉的毒芹香精！”

“噢！梅林的胡子啊！又一个！情况还这么严重！”

庞弗雷夫人从另一间病房走多来，看到这一幕之后，激动地说，

“我说过无数次了，不要试着用惑己从奇怪地方找来的蠢办法治疔脸上的顽固性粉刺！好啊，一个个的——不把惑己的脸当回事———真是脸都不要了！脸都不要了！”

“对不儿！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生带着哭腔说，“哈·呼哈—呼”

她情绪激动的时候没法说话一一没有鼻子的她只能通过嘴巴进行呼吸。

庞弗雷夫人刚才真是生气极了，但她对于学生的哭泣一直没有好的解决方案，语气顿时柔和了许，说：

“好了，别说话了，我这就把你治好。”

她拿多了强效粘合剂（看上去就是一种会不断惑行蠕动、还冒着粘稠泡泡的粉色的浆糊），接着变魔术一样地把眉毛、眼睛刷几下，大致找了个范围，沾到了女生的脸上。

在布莱恩大为吃惊的时候，那乳粉色的浆糊，也就是强效粘合剂，突然象是背负着食物的蚂蚁群落一样，缓慢、但精准地挪动到了女生原本眼睛和眉毛的位置一一这玩意居然能自动定位，难怪庞弗雷夫人刚才的动作，随意地象是在给面包抹花生酱。

“菲利乌斯，鼻子呢？”庞弗雷夫人皱眉，问弗立维教授。

“噢，鼻子，在这上呢！”

弗立维教授在右手口袋里翻找一阵，又在左手的口袋里翻找了一阵，最后左右开弓，他翻找的动作越来越激烈，面色却越来越苍白，

“天啊———天啊，孩子，你的鼻子不见了！”

他回忆地说：“不，我明明记得一一当时我把你的鼻子从草地上捡了匕来，

单独装了一个袋子。然后把眼睛、眉毛装进了另一个袋子。两个一l放进了我的这只口袋里——”

“鼻子—？啊，我—哈—呼—

女学生眼框里闪动着泪水，惨兮兮地说“我的眼晴···在您口袋里的时候看见了·——·被一只古怪的猫头鹰·—

“什么？”弗立维教授震惊地说，“那只猫头鹰长什么样？”

！

布莱恩已经从病床上主了儿来，他知道，惑已有必要现在、立刻回去房间，

并在罗盘猫头鹰的战利品架上，试着找到种人体器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