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调查画皮案而来，听闻李公子杀了赵家公子，是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对啊，你真聪明。”
洛轻云：“……”
被夸了，但完全没有被夸的感觉。
“李公子可有证据？”
“没有。”
“没有证据你就下杀手？那可是勋贵子弟！”
洛轻云疑惑，道：“你不怕惹来麻烦吗？”
李然摇头，道：“君子坦荡，有何惧之？”
作为一个坦荡的君子，报仇还能隔夜？
一般他都是当场就解决的。
我没开挂的时候我忍，挂都开满了我还忍。
那我这挂不是白开了？
洛轻云顿时了然，不愧是能修炼出浩然正气的儒生，性子还是太刚烈了一些。
她自然也不愿意让这种人被权贵所欺。
儒生除了身体孱弱之外，还有最大的弱点，那就是极度依赖朝廷。
像道士和尚，得罪了朝廷，往深山老林里一躲就完事了，你且等，自有王朝崩塌的一天。
而儒生如果被朝廷针对，多数都会死节明志。
正统儒修势力不大，就是这个原因。
公主就需要李然这样的人才，若来日肃清环宇，她也能有一份引荐护道之功
洛轻云沉思片刻，道：“当下依然有破局之策，若我能找到赵家勾结妖邪为祸的证据，你斩杀赵家公子，便也是合情合理了。”
这就是规则，好人想要复仇，还得找齐证据，但坏人想要搞事，只需要直接动手。
所以李然也懒得找证据，找来找去多麻烦，回头直接杀过去，先抓着赵家人打一顿。
赵家招了，他们也就可以知晓前因后果。
不招，那就直接打死。
仇报了就行，证据没那么重要。
不过，洛轻云要找证据，也是帮他，李然也认这个人情。
“那就辛苦道长了，不过道长也要注意安全。”
洛轻云淡然一笑，道：“你且安心，只要那些老怪物不出山，这天下能败我的，不过一掌之数。”
象刚才的青蛇，其实也只是跟她缠斗而已，真打下去，洛轻云还是有信心能赢的。
李然也不禁高看了洛轻云一眼。
没想到自己随便遇到个道士，竟是国服前五。
失敬失敬。
洛轻云也是个行事干脆的人，知道了查案的方向是京城赵家，她也没再逗留，当即便告辞道：“我这就出发，尽量查明真相，还林姑娘一个公道。”
见她如此雷厉风行，李然也不禁感叹，道长果然是热心肠。
她这般热心，李然也不好什么都不表示。
但送什么礼物，都显得落了俗套，而且有贿赂之嫌。
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还是送点有意义的东西吧。
“道长且慢。道长急公好义，让人感动。
我也没什么拿的出手逇，仅送道长一副字，聊表心意。”
说着，他拿起笔，在白纸上，写下了八个字。
“一路顺风，出入平安。”
本来是想赞许洛轻云的人品的，但思来想去，还是些祝福语吧。
平安才是福。
李然署上了自己的姓名，吹干墨迹，才递给洛轻云。
洛轻云其实不好这般文雅之事。
但是看李然的字，的确飘逸灵动，非常好看，她便也收了下来。
李然的字可是练了两辈子的，的确是很能拿得出手。
洛轻云也不矫情，直接收下，拱手道：“长安再会。”
“再会。”
随后，洛轻云便翻墙走了。
李然：“……”
这道长，大抵是不喜欢走正门的。
送走了洛轻云，李然也过了睡觉的时辰，他一天只睡一觉。
索性便在屋子里开始攒步数。
等到天亮时，便已攒够了一千里的距离。
李然算了一下，假设每次他只用十米的距离，那他在攒够了一千里的情况下，就可以使用五万次。
这才是真正的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天亮之后，李然便神清气爽地出了房间，刚一出去，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
他寻着味到了厨房，便见陆菱纱在灶火旁忙碌，灶火中正炖着肉。
“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是昨晚的大蛇。”
陆菱纱给李然介绍道：“那蛇应该是妖物，一身都是宝，蛇肉吃了也能大补。”
李然一听是蛇肉，顿时头皮发麻。
他可不是隔壁粤州人，什么都能吃。
对蛇鼠之类，他实在是下不了口。
再看陆菱纱，他也是惊为天人。
她居然敢吃蛇。
“那个……不会有毒吧？”
“没事，我都处理好了。
你要来一碗吗？”
“额，不了不了。”
李然退后半步，道：“我想起该去叫婉儿起床了，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
陆菱纱：“……”
看着李然逃走，她心里也不禁有些失落。
毕竟，这蛇肉她炖了一晚上，就想给李然吃点好的。
她不知道怎么偿还李然的恩情，所以各方面都想兼顾。
但很遗撼的是，李然完全不需要她。
就连厨艺，似乎也用不上。
“唉。”
陆菱纱暗暗叹了口气，将心里的失落压了下去。
“没事，给林姑娘吃也是一样的。”
不多时，林婉也被香气吸引过来了。
她昨晚虽然也有点辗转反侧，但她努力让自己早早睡下了。
因为李然说了，早睡早起，才能养身。
她要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能有能力去给父母报仇。
她也是才知道，昨晚李然打死了一条大蛇，疑似精怪。
看着锅里的肉，林婉忽然问道：“妖能变化成人形吗？
如果能变，那咱们这算不算……”
陆菱纱：“……”
姐妹，你这话说得，瞬间让人没了胃口啊！
林婉并没有见过化形的妖怪，陆菱纱却是见过的。
“妖怪是能够变人的，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幻形术，让她在别人眼里象是人类。
实则只是幻术，这种一般是道行很低的妖。
还有一种是化形术，可以用人的形态行动，但本质还是妖，被打散法力之后，就会变回原形。”
陆菱纱将自己所知的东西告诉了林婉。
而从昨晚的动静来判断，这一条蛇，应该是能化形的，或许是被李然打死之后，才变回了原形。
也就是说，虽然下锅的时候是蛇形，但指不定之前是不是人形。
而且，鬼知道这妖有没有把人类列入食谱。
这一下，陆菱纱是彻底没胃口了，她也能理解李然为什么不想吃了。
然而，林婉却是自取了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