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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狗偷偷把钱往身后藏,想趁人不备扔掉。
突然,有人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秦二狗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紧接着,钱被抢走,他和贾东旭一起被人按倒在地。说说吧,怎么回事?”
稽查员冷冷问道。同志,我知道!”
杨木知推门而出。杨木知?!”
贾东旭瞪圆了眼,瞬间明白过来——肯定是这家伙举报的!
“有人搞投机倒把,快来看啊!”
杨木知高喊。
院里的邻居们闻声蜂拥而出,看到贾东旭被按着,全都傻了眼。多亏你举报。”
稽查员对杨木知点头。
杨木知正色道:“这种钻法律空子的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邻居们心里发苦——到嘴的肉飞了,可谁让贾东旭先招惹杨木知呢?活该!
“东旭!爹!”
秦淮茹冲出来,见状腿一软瘫坐在台阶上。
杨木知指着秦二狗:“他是秦淮茹的父亲,从昌平拉来猪肉,以一块钱一斤卖给女婿贾东旭,准备高价转卖牟利。”
众人暗暗庆幸没被牵连,又恨贾东旭黑心——原价一块竟卖他们一块五!
“胡说!这肉是送我闺女的!”
秦二狗挣扎道。
稽查员冷笑:“送肉要七八十斤?钱都抓现行了,再狡辩罪加一等!”
贾东旭急忙甩锅:“钱是邻居们预付的……”
“放屁!”
全院人瞬间炸锅,“谁给你钱了?”
在众人的怒骂中,贾东旭面如死灰——上午他诬告杨木知,现在报应来得太快。你们这是投机倒把,违反国家规定,所有东西全部收缴。”
稽查人员严厉地说道。
秦二狗呆住了。
贾东旭愣住了。
秦淮茹也傻了眼。
钱和猪肉都被没收,他们这下可惨了。
那些猪肉不是秦二狗的,是他从村里赊来的,原本打算等秦淮茹付钱后再还给村里,每斤能赚两毛差价。
贾东旭的钱也是左邻右舍凑的,猪肉没了,钱还得还回去。
上次买缝纫机已经掏空了贾家积蓄。
这两年他们省吃俭用才勉强还清债务。
这下全完了,七十五块钱的亏空,靠贾东旭那点工资,没个三五年根本还不清。这位同志举报有功,奖励两斤猪肉!
稽查人员当场割了两斤五花肉给杨木知。多谢!杨木知坦然接过猪肉。
众人的眼睛都要喷火了。
这原本是他们的肉,结果自己吃不上,反倒让杨木知白捡了便宜。
贾东旭恨得咬牙切齿,这次可被杨木知害惨了。同志,他们会被判多久?杨木知问道。秦二狗是主犯,最少三个月。
贾东旭是从犯,交保释金三天,不交的话十五天。
十五天?!贾张氏和秦淮茹顿时慌了。
要是半个月不上班,工作肯定保不住。
没有工厂会容忍工人旷工这么久。
他们全家都指望贾东旭的工资过日子,丢了工作就彻底完了。带走!稽查人员押着两人离开了。杨木知你这个缺德鬼,凭什么举报我儿子!贾张氏开始撒泼。老虔婆,要不是你儿子先举报我,我会反手举报?这叫自作自受。杨木知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
邻居们也纷纷指责:
这事怪你儿子自己。
东旭就是自找的。
活该被抓。
三大爷制止了众人的议论:东旭妈,既然猪肉吃不成了,把钱退给大家吧。
钱都被没收了,哪还有钱退?贾张氏耍起无赖。这可不行,我们的钱都给你了。
必须退钱!众人不依不饶。
贾张氏狡辩道:刚才怎么不见你们承认出钱?现在倒来要钱,有本事去居委会说理!
二大爷怒道:贾老婆子,一块钱的猪肉你卖一块五,出了事当然要你们负责!
不退钱就跟你们没完!
邻居们群情激愤地声讨起来。
面对众人的指责,贾张氏有些心虚,无奈道:“我们家的情况你们也清楚,就是逼死我老婆子也没钱赔,这事儿只能算你们倒霉。”
“这叫什么话。”
“太不讲理了。”
“贾张氏你还要不要脸了。”
叁大爷皱着眉头说:“既然没钱那就打欠条。”
“想都别想!”
贾张氏直接拒绝。壹大爷,您来评评理。”
众人无计可施,目光齐刷刷投向壹大爷。
壹大爷正色道:“贾张氏,你可想好了,要是不退钱,东旭可就没人保释了。”
“这”
贾张氏沉默了。
如果不保释,东旭就得关十五天,工作就黄了。
但要保释必须三位大爷出面,写保证书交二十块钱罚款才能放人。既然不用保释,那大伙散了吧。”
叁大爷笑着说。等等!我们愿意保释,欠条我们写。”
贾张氏慌了神,秦淮茹赶忙应承。这还差不多。”
叁大爷提笔写好各家欠条,这才放贾家人离开。
三天后,贾东旭被放了出来,贾家背上了近百元的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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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财梦碎,再不敢动倒卖的念头。
这一个月院里鸡犬不宁,不是张家粮票丢了,就是李家断粮了。
大人吵孩子哭,好不容易熬过去。
到了第二个月,大家才重视起粮票管理,再没出过丢失的事。
随着鸽子市悄悄开放,院里人虽然能吃上高价粮肉,但各家积蓄都见了底。
这天聋老太太病倒在床,一整天没吃上饭。
院里没人过问,连心善的壹大妈也没管她。
老太太名声彻底臭了,谁也不愿搭理。老太太,听说您病了,给您送点吃的。”
秦淮茹端着一碗面汤和馒头来了。淮茹啊,谢谢你!”
老太太很感动。我老了,没用了,都没人管我了。”
秦淮茹安慰道:“您先把身子养好,往后就能自己做饭了。”
“老咯,不中用咯。”
老太太满脸颓丧。
秦淮茹眼珠一转:“要不这样,您把粮本给我,以后我给您做饭。”
老太太每月有二十七斤粮食加救济粮,自己吃不完还能贴补贾家。淮茹,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太太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精明。
院里人都不理会,唯独秦淮茹献殷勤,要说没所图她可不信。
八成是冲着房子来的。
可她早把房子过户给杨木知了,这事只有他俩知道,秦淮茹并不知情。
秦淮茹抿嘴一笑:还能有啥别的意思,不就是看您年纪大了想照应着。
当然了,我也存着点私心,棒梗眼瞅着个子蹿得老高,饭量见涨,您每月粮票都有富余
淮茹啊,老太太我活了大半辈子,这院里就数你最实诚。
虽说是个乡下姑娘,可比那些个城里人实在多了。聋老太太眯着眼睛,这么着,你要真愿意给我做饭,等我闭了眼,这点家当都留给你。
老太太,我可不是冲着您的东西秦淮茹眼里漾着喜色,嘴上却推辞。傻孩子,就你心眼实在。老太太颤巍巍摆手,等我这身子爽利些,就找人写个字据。
这屋子连带里头的物件,往后都是你们家的。
聋老太太笑得慈祥。
秦淮茹惦念她的房子,她心里明镜似的。
给就给了,至于最后能不能到手——那就各凭本事了。
横竖秦淮茹伺候她也是另有所图,自己用这虚头巴脑的房子做饵,倒也两不相欠。您趁热吃,不够我再去添。
够啦够啦!
一老一少各怀心思,默契地达成了交易。
贾家屋里弥漫着兴奋的气息。那老不死的真答应把房子给咱家了?
白纸黑字还能有假?
哈哈哈!这下可妥了!
贾张氏和贾东旭乐得见牙不见眼。
秦淮茹提醒道:往后对老太太可得客气点儿。
妈心里有数!
一家人欢天喜地算计着:聋老太太那间屋虽小,少说能卖三四百块。
钱倒是次要的,等棒梗娶媳妇时就不愁没地方住了。
腊月里的一天,院门前停着辆 产的吉普车。
杨正诚领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迈进四合院。是这儿?中年人抬头打量着门楣。没错儿!杨正诚赔着笑脸。
中年人讶然:小小四合院倒是藏龙卧虎。
正午时分,院里只有几个妇女在唠闲嗑。哟!杨厂长咋来了?
准是找木知的。
那小子也不知走了什么运
木知同志在家吗?
大哥来了?这位是杨木知推门时目光一凛。
眼前人穿着朴素,儒雅中透着行伍之人的凌厉,绝非等闲之辈。
落座后,杨正诚介绍道:这位是大领导,我当年的老团长。
杨木知心下了然——难怪气度非凡,原来是剧中那位。久仰!我是杨木知。
我姓陈。大领导川音爽朗,小杨常提起你,后生可畏啊!
见对方坚持让叫,杨木知暗自皱眉:这般放低姿态,必有所求。老陈,您来找我什么事?”
杨木知直截了当地问道。
大领导爽朗一笑:“我就欣赏你这直性子。
陈某今天来,确实有件事想请教。”
“您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