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沁与陆远的监督之下,一道圣旨拟定。
并昭告天下!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命,嗣登大宝。”
“先帝崩殂,四海同悲,宗庙社稷倚赖甚重。兹颁诏天下,布告内外!”
“左丞(天威将军史)右丞(霍),身负国之兵权,位列宰辅,受先帝厚恩,当以忠孝为先。今先帝龙驭上宾,国丧在即,凡我臣民皆需尽哀尽礼。特责令二卿即日罢除冗务,交割军务于副使,星夜兼程入京,为先帝奔丧。”
“尔等身为股肱之臣,当以身作则,上慰先帝在天之灵,下安万民之心。若有借故推诿、迁延不至者,以大不敬论罪,国法难容!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
第一道圣旨下的时候只是传告。
而这一道圣旨,语气明显加重。
当然,这也是陆远的杰作。
尤其是那句迁延不至者,以大不敬论罪,国法难容。
这是第二道圣旨。
并且这道圣旨,布告天下。
凡是宁朝之疆域,皆可传至。
让天下人都知道,新帝圣旨下达,命二人回京奔丧。
要么来。
要么不来。
来了,就是死。
不来,就是反。
传令官冲出城门,带着圣旨传至宁朝各个疆域。
……
星夜。
勤政殿。
陆远席地而坐,萧沁也并没有离开。
宁琛有些头大,他看着在大殿内的陆远,摆了摆手,“陆大人,这圣旨已经下了,你怎么还赖在朕这里不走?”
“朕这里,不管饭。”
宁琛急着回去休息。
陆远见状,开口说,“就是因为圣旨已下,皇上还需要找个理由,要让两位丞相,死的心服口服。”
宁琛躺在龙椅上,翘着二郎腿,“你能一下子把话说全了吗?”
宁琛翻身而起,“不是说等两位丞相进宫之后,你率领三机营立刻将其斩杀?”
“怎么说?朕这圣旨都下了,还有什么招没有亮出来?”
宁琛询问。
陆远回道,“单以两位丞相迟滞圣旨就定罪,未免太过于武断了,我们还需要一个人。”
“这个人,很重要。”
“谁?”宁琛笑着问。
“皇上等下就知道了,如今第二道圣旨,已经传遍了京城,相信他也听说了。”陆远说。
“哦。”宁琛哦了一声。
“那行,赵高,让御膳房给太后和陆大人备膳,今晚就在这吃了。”宁琛挥了下手。
“是,皇上。”
……
此刻,夜晚下的公孙府。
公孙旦坐在院子里,心神不宁。
“大人,大人。”一家丁跑了过来,开口说。
公孙旦见状,连忙问道,“怎么样?宫内有消息吗?”
那家丁手上拿着一封密信。
这信是用箭射进来的。
这是有人给公孙旦传递宫内的消息。
家丁将信递给公孙旦,“大人请看,这是今天宫内的消息。”
公孙旦打开一看,眉头紧锁。
他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陆远。”
“好一个陆远。”
“难道,真的没有机会了吗?”看着这封信,公孙旦浑身颤斗。
家丁满脸疑惑,他问道,“大人,何出此言?现在,兵权都在两位丞相手上,皇上和陆远没有兵权,如何……”
公孙旦沉着脸,“今天,皇上又拟了一道旨意,要左右丞回京奔丧,并且明确指出,如果迟滞,国法论处。”
“这是皇上登基之后,下的第二道圣旨。”
“那又如何?两位丞相可以战事为由,拒绝入京。”家丁道。
“但是一次可以,两次三次呢?四次五次呢?”公孙旦冷怒。
“那回京又当如何?”家丁不解。
“左右丞若是回了京,他们就别想离开了。这个陆远,是要以先帝奔丧为借口,逼迫两位丞相回来。”
“陆远是想,将两位丞相除掉,夺回兵权,这是在找理由呢。”公孙旦看得很开。
他清楚的知道,回京意味着什么。
家丁吓得不轻。
公孙旦说,“看来,朝廷要变天了。而老夫想要活下来,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
“大人……”
“你去传信,找个人进宫一趟,告诉陆远,老夫要见皇上。”公孙旦开口道。
“是,大人。”
……
家丁拿起弓箭,将字写好,而后射了出去。
公孙旦此时有些颤斗。
陆远今天跟他说的话萦绕耳边。
两大世族是两大世族。
可如今,他公孙旦已经是必死的结局了。
原因很简单。
若两个丞相回来,会被杀害,公孙旦九族死。
若两个丞相不回,朝廷必然多次催促,次数多了,可定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
到了那时,作为两大世族的人,公孙旦依旧会被诛杀九族。
也就是说,无论左右丞回不回来,他公孙旦都得死。
这是一个局,无解的局。
可偏偏,陆远给了他一次活命的机会。
公孙旦闭上眼睛。
“太史公啊太史公,别怪我,要怪,就怪这个陆远,坏了我等大事。”公孙旦默念道。
……
勤政殿。
宁琛打着瞌睡,伸着懒腰。
萧沁坐在一旁,正在用膳。
陆远席地而坐,正在研究着宁朝的地图。
这时,赵高走了进来,“启禀皇上,太后,公孙旦托人进宫传话,说是他想见一见皇上,有事要和皇上说。”
“公孙旦?”
“他娘的。”宁琛大怒。
他坐直身子骂道,“这个老不死的,还想在朕面前卖弄?当初朕是太子的时候,这老东西就想弄死朕,如今朕不杀他,他还敢来?”
赵高不说话。
陆远看向宁琛,“皇上,派人去把他接回来,这样吧,让萧墨过去接他。”
宁琛一愣,“陆大人,你别跟朕过不去呀。”
“他有大用。”陆远道。
“那行。”
“赵高,去传萧统领,让他亲自带兵前往公孙府,把公孙旦给朕接过来。”
“朕倒要看看,那老东西能尿多高。”宁琛一只脚踩着龙椅。
萧沁轻咳一声,“琛儿,你是皇上,说话注意一些。”
宁琛摆手道,“母后,这又没外人,再说了,儿臣受了这么多屈辱,还不能骂两句吗?”
萧沁没有再说什么。
陆远说,“等会儿公孙旦到了,皇上和太后陪我唱一出戏,尤其是皇上。”
“怎么唱?”宁琛问。
“骂人!”陆远说。
“哈哈,这个朕最会了,看朕的。”宁琛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