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有人想用钱收买我!”
“昨天晚上,回到家之后,我的桌子上莫明其妙多了100万美元,100万美元呐!”
梅尔夸张地描述着。
“还有一颗子弹,是吧。”
她还没说完,亚瑟就帮她把后面那句话补上了。
对于这种说辞,亚瑟倒是见怪不怪了,看来他们专案组的人应该都收到了钱和子弹。
“你……你也收到了?”
亚瑟点点头:“不仅收到了,还收到了300万美元。”
“ what!为什么你的比我的多?”
“嘿嘿……可能是对方认为我的价值更大吧。”
“fuck!区别对待的蠢驴!”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我根本不知道是谁给的钱,想退也不知道退给谁。”
“交给内务部,不想给自己埋雷的话,就交给内务部。”
亚瑟轻描淡写的说道。
梅尔倒是有些可惜的:“说实话,100万美元我还是挺心动的,是真想收呀。”
“更何况还是100万不用报税的钱,我们要工作多久才能赚到?10年?还是20年?你数学好,帮我算一下。”
亚瑟掐了掐手指头:“如果是以三级警员的工资标准,假如每个月都能破一两个大案,估计15年左右吧。”
“15……15年!这么久吗?如果我能活到退休,差不多是我警龄的一半了,现在倒是更想收下了。”
亚瑟拉起她的手:“行了,别感叹了,那是以三级警员的标准来算的,但是我们两个搭档,未来难道就只值一个三级警员吗?”
“有点志气,只要跟在我屁股后面,未来好歹也弄个警督坐坐,100万美元算个屁!”
“走,跟我去见安德莉亚,交给内务部也要先通知她才行。”
两人来到安德莉亚的办公室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里面嘈杂的声音。
咚咚咚……
亚瑟敲了敲,随后卡尔给他们开了门。
只见此刻的办公室里面,整个专案组的人都在其中,众人的目光齐齐注视到两人身上。
“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亚瑟,梅尔,昨天晚上我们都收到了钱和子弹,你们应该也一样吧。”
大卫西蒙面沉如水的说道。
亚瑟嗯了一下:“原来大家都是来讨论这件事的,那正好,我和梅尔打算交给内务部处理,一起吧。”
谁知他说完后,办公室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瞬间,两人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梅尔指着他们:“等等,你们不会是想说,要收下这笔钱吧。”
办公室内依旧沉默。
直到大比利站出来开口说道:“我们每个人都面临着不同的状况,我有妻子,也有父母,我女儿才上中学。”
“就在刚刚,学校打电话过来,说我的女儿行为不端,要勒令她休学。”
“我的老爹也打电话过来,说有几辆摩托车一直在跟着他的车,干扰他驾驶,还向他投掷了石块。”
“我的妻子在上班途中,被人从背后推搡,差点从楼梯跌下去。”
“这些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肯定是那颗子弹带来的警告。”
“那些家伙,他们希望我退出专案组,不要再管这个案子了。”
说着他停顿片刻,似乎下定了决心。
“抱歉,我很愧疚,但从警20年,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一向性格大大咧咧的大比利,竟然罕见的低下了头。
他的低头,包含了羞愧和无奈。
在案子即将告破的时候退出,显然是对不住同事的。
但面对来自家人的生命威胁,他又是无奈的,毕竟谁又想因为工作而害死自己的亲人呢?
比利说完,卡尔也跟着开口。
“我有个弟弟,正在读九年级,他也遭受到了和比利一样的情况。”
“我与校方争辩,警告他们这样做是违法的,但显然他们并不在乎,让我随便告。”
“甚至他们直接威胁,洛城将没有任何一所学校愿意接收我弟弟。”
“我的妈妈刚刚也打过来电话,她去楼下洗衣房洗衣服的时候,两个人突然冲了出来。”
“那些家伙当着她的面,将衣服全部用刀割碎,而且她还接到了福利局的电话,我们家享受的待遇被暂停了。”
“各位,我妈妈年纪很大了,你们都知道我父亲死得很早,为了养大我们兄弟两个,她吃了很多苦。”
“所以即使只有很小的几率,我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我对不起大家。”
“对不起,警督。”
说完卡尔向安德莉亚鞠了一躬。
随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开始大吐苦水。
每个人都有亲人,每个人都有软肋。
警察的身份看似很厉害,但要分对手是谁,面对小混混,大家自然不怕。
但当他们面对一个摸不清、看不透的黑暗势力的时候,警察身份和普通人并无区别。
即使是亚瑟这种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的无敌之人,照样有恋人这个软肋存在。
所以他能理解其他人的选择,办公室内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直到安德莉亚将之打破:“我能理解你们的难处,身为领导,我不能逼你们做出这种决择。”
“这样吧,想退出的人可以离开了,这个案子结束后,我们依然是同事,依然是好朋友。”
“没人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你们,毕竟……这里可是洛城。”
最后一句话,安德莉亚说出来的时候充满了苦涩。
是呀,这里可是洛城,发生什么都不意外。
那100万收了也就收了,说不定内务部都有人家的人。
在警督表态之后,众人逐一离开。
最后,办公室里面只剩下了亚瑟、梅尔、安德莉亚和大卫西蒙四人。
“大卫警探,你不走吗?”
安德莉亚诧异的问道。
大卫西蒙的眼神中带着愤怒:“我为什么要退出?别忘了这个案子当初可是我一手操办的,谁都可以退出,只有我不行!”
“可是,你不担心家人……”
大卫西蒙苦涩的笑了笑:“我的母亲早就去世了,父亲也在去年走了。”
“三年前我就离婚了,妻子嫌弃我忙于工作不照顾家庭,然后她和那个该死的离婚律师走到了一起。”
“我的儿子判给了前妻,他们离开洛城去纽约发展了,上个月我还收到了两人的婚姻请帖。”
“该死的!当时我气得发疯,不过现在看来,或许这是件好事。”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下巴:“老子现在孤家寡人,可以陪他们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