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江晚送三人离开。
她刚回到卧室准备休息,佣人就轻轻敲门来报。
“小姐,菲利普王子来了,说是听说您醒了,特地来看望。”
江晚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请他到客厅稍等,我马上就来。”
她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披了件外套走向客厅。
菲利普正站在落地窗前,听到脚步声立即转过身来。
“晚晚!”
他快步走上前,一向从容的脸上带着真切的担忧,“听说你中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谢谢叔叔关心。”
江晚在沙发上坐下,示意他也坐。
菲利普却没有立即坐下,而是仔细端详她的脸色。
“你昏迷这两天,我来了三次。每次看到你躺在那里,我都……”
他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复杂:“白景言一直守着你,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听他这么说,江晚微微皱起眉头:“你和景言怎么了?”
“我责怪他没有保护好你。”
菲利普直言不讳,“作为你的叔叔,我很难接受你一再陷入危险。不过现在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佣人端来茶点,菲利普这才在对面坐下。
他端起茶杯,却没有喝,神色突然变得凝重。
“晚晚,我这次来,除了看望你,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他压低声音:“你祖母,伊曼莎女王……可能病危了。”
江晚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这个消息还没公开,”菲利普继续说,“是宫廷里的眼线透露给我的。医生说,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客厅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暮色笼罩着庭院。
“我知道,你对她可能有怨言。”
菲利普的声音很轻,“当年的事,确实有很多说不清的地方。但是晚晚……”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她是你的亲祖母。血浓于水。”
如果你不去见她最后一面,我怕你将来会后悔。”
江晚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女王奶奶,她并没有多少感情。
“叔叔,”她轻声说,“您应该知道,她从来没有承认过我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现在才更要去!”
菲利普倾身向前,语气急切,“只要得到她临终前的公开承认,你的身份就真正名正言顺了!这不仅关乎亲情,更关乎你未来的地位!”
他握住江晚的手,声音带着恳切:“晚晚,这是最好的机会。错过这次,你可能永远都无法名正言顺地回到k国了。”
江晚沉默着。
她的心很乱。
一方面,她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祖母确实没什么感情。
另一方面,菲利普说得对,这确实是她获得合法身份的最佳时机。
但风险也很大。
k国王室内部势力错综复杂,蛇门虎视眈眈,出国之后,就没有国内这么安全了。
“你让我考虑考虑。”
她最终说。
这么重大的事情,她肯定要和白景言商量一下。
菲利普理解地点点头:“好,但你一定要尽快决定。时间不等人。”
他站起身,临走前又回头说:“当然,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叔叔都会支持你。”
“但作为亲人,我真的不希望你留下遗撼。”
送走菲利普后,江晚独自站在窗前。
夜色已经完全降临,花园里的地灯一盏盏亮起,在石板路上投下温暖的光晕。
但她有些发愁。
去,还是不去?
一边是可能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撼,一边是未知的危险和阴谋。
她想起白景言疲惫的睡颜,想起那个印着血蛇图案的襁保,想起墨长老阴冷的笑声……
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
白景言走进来,显然已经休息过了,精神好了很多。
“菲利普来了?”他问,走到江晚身边。
“恩。”
江晚靠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前,“他说……祖母病危了。”
白景言皱起眉,抱着江晚的手臂微微一紧:“你想去看她?”
“我不知道。”
江晚的声音闷闷的,“菲利普说,这是获得正式承认的最好机会。但是……”
“但是太危险了。”
白景言接上她没说完的话。
两人沉默地相拥着,都能感受到对方内心的挣扎。
许久,白景言轻声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窗外,一轮明月悄然升起。
清冷的月光洒进房间,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江晚知道,这个决定,将会改变她未来的走向。
……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的一家高级私人会所里。
白石伟和白雅正在隐秘的包厢内密谈。
会所装修奢华,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外界完全隔绝。
水晶吊灯投下昏黄的光线,照在白雅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上。
“白景言那个臭小子,他居然把我的人都清出去了!”
白雅狠狠地将酒杯顿在桌上,”我在老宅经营了这么多年的人脉,全被他连根拔起!”
白石伟慢条斯理地晃着手中的威士忌,脸色同样阴沉。
“你那点眼线算什么?他现在手里握着我挪用公款的证据,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对白景言的恨意。
“都是那个江晚!”白雅咬牙切齿,“自从她进门,景言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以前他虽然强势,但至少还会顾及家族情面。现在倒好,为了这个女人,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白石伟冷笑一声:“你说到点子上了。江晚就是他的命门。只要除掉她,白景言必定方寸大乱。”
他压低声音:“我收到消息,k国女王病危了。江晚很可能会回去探望。”
白雅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既然她可能要出国,那我们就让她,永远留在那边好了。”
白石伟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k国局势复杂,出点意外再正常不过。”
他拿出一个不记名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跨国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用熟练的k国语说道:“是我。目标可能会去k国,我要你们做好准备。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
白石伟挂断电话后。
白雅皱起眉,有些不放心地问:“你找的是什么人?可靠吗?”
“大姐,你就放心吧。”
白石伟重新倒了一杯酒,“只要钱到位,他们什么都能处理干净。”